@jianshu
2018-07-12T12:46:03.00000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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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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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班下班时偶然看到雨后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粉红色
人的闪念总是太多,如果用手可以抓住,那么两只手无疑能做的太少,况且,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有一只手还要用来生存。
有趣的是,倘若你两只手都用来生存,最终会厌恶生存,而两只手都用来抓住那些闪念,最终他们都会像受惊的蝴蝶飞走,什么都抓不住。
理论上是有「某种最佳策略」,我似乎也已经想好,只是总不曾去执行,人的惯性和懒惰总是在任何缝隙钻进来,有时察觉,更多时候忽略,或者呈现一种无能无力的状态。
最近在地铁之类的缝隙时间重读石田衣良《孤独小说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只是生活的琐碎,但拥有天赋的人就能将这些平庸套上滤镜,变成一种蕴藏养分的海绵,读者稍稍触碰就能感受柔软和力量。
之前读朱岳的短篇小说,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寻求猎奇的故事,这个人在回信中说: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只大碗,那小说作者就是一些坐在大碗沿口的人,一面可以俯视碗中世界,一面可以眺望碗外的虚空。这碗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端着,始终在摇晃,有些人可能滑入碗内,有些人则跌入碗外的虚空,但无论他们落在哪里,都要尽可能回到碗沿上坐稳。而我大概是那种一直住在碗内的人。我一直想写一篇小说,讲述一个老人在仲秋时节,在北海公园里坐了一天,傍晚时分,他在夕阳下走出公园,在一家小饭馆点了一条红烧鱼、一瓶啤酒、一碗米饭。我觉得这比你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要好,要安静。
无疑,石田衣良写出了这样的小说,而且在我的印象中,日本人似乎更能写出「碗内」的风景,比如喜欢一个人,夏目漱石说月色很美;而西方则更能写出碗外的虚空,比如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成为甲壳虫的卡夫卡、爱伦坡那只如若隐若现的乌鸦,还有卡尔维诺流浪在树上的男爵。
也因此想多读一些日本文学,在脑海里翻出一些熟悉的名字,找出几本,又想起之前 iA Writer 这个应用官方分享过几张神奈川冲浪的素材,用来当背景似乎不错。等图做完,看着几本书的封面摆在面前,加上疲惫袭来,一种怠慢又涌现出来。
「怎么会有时间看呢,其实也会很无聊,还有很多其它事要做……」
不过一觉醒来后似乎又振奋不少,把图片改了几个字,当成提醒,因此就顺便设置成电脑壁纸,强迫症式的又加了个黑夜版本。
不知道这些曾存在脑海里的书名,真的去读之后,是否存在如同之前第一次读石田衣良式的惊喜。
人的大脑真是很奇怪,大概就像土壤,很多无意间听闻所见的东西,当时不了了之,但终究会留下种子,然后在某一天土壤合适的时候发芽。
这些年阅读似乎都是如此,作家有师承和喜好,读者之间因品味相似结交、书和书之间也如同互联网的超链接,彼此相连,以前看新闻,还有人以国家、地理位置为主题阅读。
如果把阅读轨迹画出来,关联上色,标上时间,一定是交叉相连,错综复杂中又隐含某种一致性。
年少时想读的书,多年以后还没有忘记一定会拿起来在读,而读过的书,如果还没有忘记,一定以为是某种宿命,又会拿起来重读。
重读的人多了,次数多了,也就成了大家的经典,你一个人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