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 第九章 军营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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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后整理寝室卫生，购置凉席、衣架、换军训服、鞋子，各种琐事暂且略过不谈。

两天时间忙活着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下午，展鹏正和室友们一边谈笑一边整理着装，突然楼道里出现一位彪形大汉[1]：“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五分钟之内到楼下站成两排集合！”大家都没有搞清楚情况，叽里咕噜讨论着来者何人，都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但总归很老实地都往楼下走去。散漫的集合态度让这位彪形大汉十分不满，全员到齐后还要被训斥两分钟——他始终没有做自我介绍，训斥结束，带着一脸懵逼的大部队往九号楼六楼演播厅走去，开始学院的军训动员大会……

第二天，早早起来搬个小板凳到电影场参加校级动员大会，结束回寝室拿完凉席被单就到东区篮球场集合，上车后不久，大家都开始呼呼大睡，开启了为期 3​ 天的军营体验之旅。

军营体验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吃饭，一同去的有好几个学院，但食堂最多只能容纳一个连[2]，某个连的学生在吃饭时，其他连的学生就在食堂门口唱军歌，第一天只能唱《团结就是力量》，到后面歌曲内容逐渐丰富，有《送你一枚小弹壳》、《打靶归来》、《当兵的人》等等，唱歌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不一会儿就能把人饿得咕咕叫。好不容易终于能吃上饭了，等最后一位学生打好饭坐到位子上，还需要先保持安静，教官下了命令才可以动筷子，必须保证在 10 分钟之内吃完，最开始展鹏还比较保守怕来不及，吃完就收盘子准备排队离开，后来发现仍然有时间加饭菜，经过多次尝试，他终于在离开军营前的最后一顿饭上，挑战了 2.5 份饭、3 份菜的记录。蔡源说，这就跟喂猪一样，先排队等饭，然后把猪的嘴巴带上罩子不能动，教官吹个哨子，所有猪把罩子摘下来才能开始吭哧吭哧进食。

吃饭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洗澡也是同样的流程，排队等待洗澡，每个排 10 分钟。最开始知道是澡堂子大家坦诚相对时，许多人面露难色，用各种玩笑掩饰尴尬。但一到澡堂子，会发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其他事情，脱去衣物，头发身上抹个泡沫，把泡沫冲干净，就出来了，所有人的衣服堆在一起，也无法得知有没有穿错，大概尺码是对的就是自己的。以至于后来有些学生干脆不去洗澡，三天时间熬一熬就过去了。

教官一声“解散”，大家纷纷跑回宿舍取衣物，尽管有 10​ 分钟的集合时间限制，但训练了一天的大伙，往回走时已经是三三两两地散步了，展鹏来回都是跑步，第一个到达操场，教官陈腾飞问“你叫什么名字？”，“官展鹏”，他回答道。

军训了一段时间，由于军校有事，陈教官要回去。教官站在整个连的中间，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谭琳带着颤抖的声音起头“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弹壳”——《小弹壳》是教官最喜欢的一首歌，隔壁排教这首歌时，他骄傲地说，“这首歌还是我教他们排长唱的”——几分钟后教官被叫去整队，豪妹正好过来给大家通知一些事情，过程中教官从大家背后悄悄离开，直到豪妹说完，他们才发现原来教官已经离开。谭书记拨通了他的电话，让同学们向电话里的教官告个别，展鹏试图用最大的喊声，盖过所有人的喊声，让教官能听出他的声音，可还是被更多更大的声音所淹没，那时，他的泪水漫出了眼眶，再也止不住地落下。

晚上展鹏独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哭了半个多小时，他从未如此想念过一个人，军训时的场景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越回忆越难过，似乎要陷入一个恶性循环——他拿起笔，把自己对教官的思念倾诉在文字中。之后在“三连”群中，他加上了教官的 QQ，开始了两年的“每日问早”，直到教官和他的女朋友回来带着大家唱了一次 KTV，展鹏默默地坐在教官旁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