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mn
2017-01-19T09:26:20.00000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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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作
静默
孤独症
随着协作式方法成为软件行业的常态,是时候重新考虑协作,并提供包容各种思想者的工作场所和实践了。本文介绍了“包容协作(Inclusive Collaboration)”,并描述了“静默实验(Silence Experiment)”,以帮助团队思考协作的方方面面,从而更高效地与各种思想者协作。
本文要点
- 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团队多样性的好处。
- 包容性不只是说有一个多样性的团队,那应该是指我们的环境和实践如何为那种多样性提供积极的支持。
- 在一个思想者行业中,我们应该考虑神经多元性。
- 现代化软件方法更容易形成一种喧嚣外向的单一文化,但高效协作需要安静与噪声的均衡。
- 学习安静协作的技巧是可能的,也是值得的。
随着协作式方法成为软件行业的常态,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协作,并提供包容各种思想者的工作场所和实践。本文介绍了“协作式(Inclusive Collaboration)”,并描述了“静默实验(Silence Experiment)”,以帮助团队思考协作的方方面面,如何开始更高效地与各种思想者协作。
前言
多样性有益于团队和产品并不是一个新概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Scott Page在其著作The Difference【1】中指出,多样性团队要胜过那些完全由许多不同领域的最好执行者组成的团队,而且,有许多研究向我们展示了多样性对于我们的团队、组织和社区的积极作用【2】。不过,当我们考虑多样性时,我们关注的经常是性别多样性、民族多样性、LGBTQ权利等。这些当然值得我们注意,但那不是我们这里要谈论的重点。我们认为,除此以外,在一个脑力劳动行业中,也许我们还应该探究下思想者的多样性。
在我们谈论多样性时,我们还听到有公司在谈论“文化契合度”的重要性。部门表达了这样的愿望,就是希望组织雇佣和保留的员工要契合现有文化或者是我们追求的文化——招聘相同的员工,而不是多样性的员工。在许多情况下,我们的招聘流程(即使有些不经意)都反映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在过去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们这个行业的实践和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IT已经从一系列主要采用书面交流的独立工作实践转变成了重视语言表达和深入协作的文化。从一个把人关在个性化私人空间的环境变成了一个重视喧闹的全开放空间环境。我们已经从一种极度单一的文化类型过渡到了另一种文化,一种极端外向的、可以在喧闹繁忙的环境里迅速作出反应的文化。作为顾问,我们有时候会看到这样的组织,高谈阔论的外向者会凌驾于沉默寡言的内向者,消弭了思想者多样性所带来的好处。也许是我们的误解。也许协作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我们的环境和实践,打破我们已经创建的单一文化,拥抱思想者多样性。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创造更亲切更繁荣的环境,而且也许可以生产出真正有创造性的产品,更好地解决最错综复杂的问题。
包容协作
“神经多元性”一词最初是在孤独症领域提出的,用来描述这样一种情况,我们最好将类似孤独症这样的东西看作是人类基因组的正常变异,而不是当做“应该治疗的疾病”。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将工作的重心放在创建一个培育、支持和赞扬不同思维的环境,而不是设法抑制、标准化或者在极端情况下完全消除这种差异。
包容协作运动是Sal Freudenberg和Katherine Kirk为了纪念已经去世的Jean Tabaka(一位卓越的世界级协作专家,畅销书《协作解释》的作者)联合发起的,旨在推动、包容和赞扬科技行业中的神经多样性,帮助团队、部门和公司摆脱单一文化的平庸,真正地从他们的人员所具有的难以置信的天赋中获益。我们已经知道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和孤独症【3】之间的联系,我们也已经知道孤独症思维的部分特性会让他们非常适合科技工作。不过,包容协作不只是和孤独症有关,它是指要了解团队成员思维不同时如何在一起工作,有的成员是外向型的,有的是内向型的,有人喜欢提前把事情想清楚,有人喜欢快速作出决定,有人在嘈杂喧嚣的环境中充满活力,有人则需要安静的空间思考。简而言之,包容协作是关于如何利用神经多样性所带来的好处,而不是将所有人塞进一个狭窄的单一文化环境里。
为什么沉默?
我有时候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恢复中的话唠”。长期以来,作为敏捷工作方式的长期支持者以及专注于协作软件开发心理的哲学博士,多年来,我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协作就是指交谈。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甚至在我自己的研究(用我的婚前姓Bryant)中,在对14866个结对程序员对话进行分析之后,我发现,专家的交谈大大少于初学者【4】。特别是最近,我已经认识到,保持安静不仅是创造性过程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而且实际上还是协作的一个关键部分。知道什么时候保持安静似乎才是一种专家级的协作行为。例如,我们自己可能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用于酝酿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或想法。又或者,如果一个小组中有几个嗓门大、占主导地位的人,那会让每个人的想法都很难被听到。确实,在现如今的许多组织中,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静静地思考。
但是,当我们考虑协作时——例如,结对或群体编程、协作会议,甚或是大会上的研讨会,关注点往往是迅速作出反应和口头贡献。偶尔,我们可能会获得2到3分钟的时间“安静地进行脑力书写”,并写到便条纸上,但这就是全部。所以我开始怀疑,如果我们将协作的沉默部分放大到极致会发生什么。
我稍微体验了一下安静地搭建乐高积木,然后和Katherine Kirk合作,借助她通过研究内观禅修所获得的对神圣静默的深刻理解,我们一起设计了静默实验。本文描述了它在精益敏捷苏格兰大会2016上首次亮相的情况。
实验
让团队参与一些非凡的活动似乎很重要,那可以非常近似地模拟他们在工作中可以遇到的那种压力。为了提供这样的活动,让人们既能找到乐趣,又有一点紧迫感并愿意努力完成,我购买了来自Odyssey团队的Build-A-Hand套件。
这个套件包含组装假手的所有部件,可以贡献给地雷受害者供他们免费使用。在实验开始的时候,我们先大体上介绍了下要做什么,并观看了一段该套件附送的视频资料。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建立任何形式的“啄食顺序(pecking order)”或等级,我们没有让参与者互相自我介绍。
任务
参与者被分成10个小组,每组3人。
“不同之处(The Twist)”
我们要求团队,如果需要帮助,就举起手来直到得到确认,提供帮助的人要在1分钟内提供帮助(也是要完全安静)。例如,当一个团队无法打开浴缸;当一个团队有一个有缺陷的零件;当一个团队需要帮助他们拆除一个安装错误的部分。
对于提前完工的团队,我们建议他们静坐思考五分钟,然后再花些时间写下其他他们想要说话的时刻和原因。
结果
首先,所有的小组都成功地完成了假手组装,装饰了他们的包,10只假手被陆续邮寄给了实际使用它们的地雷受害者。
接下来,我们要求参与者将便利贴按照以下标准进行分组:
我们立刻就发现,大量的事情都归入了第一类,也就是说,参与者自己觉得迫切需要分享的东西实际上并不真的需要说。
下面是我们的一些观察。当团队安静地工作时,他们:
考虑到许多组织都希望创建一个更大程度上“安全失败”的环境,最后一项感觉特别重要。由于有很高的实用价值,所以小组讨论了“犯了错误仍然继续”的做法。
此外,我们看到,静默让人觉得更平等,所以,在一个更为舒适、更倾向于自我管理的结构中,保持安静的做法也许是一个关键,而这样的结构是许多软件团队和组织都追求的。
然而,有人觉得他们遗漏了:
有趣的是,当做进一步的探讨时,团队描述了新颖但静默的方式,他们采用这些方式设法满足了这两个需求——击掌祝贺、微笑、鞠躬感谢以及其他非口头的交流都证明是有效的。
有参与者提到,以小组为单位进行交流感觉有点奇怪,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有个人提到,他们在与人交流时通常说话非常多,以至于他们觉得自己被剥夺了特殊的天赋。需要指出的是,当说话比较少的人呆在一个相对喧闹的小组中时,他的感觉可能完全相同。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随一个成员想法类似的小组参与一次有意义的活动,同时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保持安静。不过,还有其他的方法让一个人可以践行静默。一种方法是针对工作中的特定讨论给自己最少数量的“交谈令牌”(例如,为一个小时的会议在口袋里准备3个硬币),每次说话就“消耗”一个令牌(例如,将硬币从一个口袋拿到另一个口袋)。一旦令牌用完,他们就必须保持沉默;另一个方式是Jean herself教给我的,就是当你向一个人或一个小组提出问题后默数到10。这是一种可以让你习惯沉默的绝妙方法,也给他人提供了思考时间,而不是自动加入一段令人不舒适的沉默。
当然,我们并没有建议组织在工作中总是保持沉默。更确切地说,这项实验提供了一个体验及测验合作中静默的力量。我们可以将此视为培养一种习惯,并不总是在需要别人了解自己的意愿时发出响声。
特别地,为人们提供一个践行静默的空间,并抑制连续不断的交谈冲动,我们希望提供一种方法,深入地了解一下,为什么在合作的过程中,安静地呆在一起是一个有用、有意义且必要的部分。
总结
对于任何团队而言,开始的时候只是简单地谈论神经多样性就不错。也许可以举行一场会议,讨论他们自己所拥有的不同的思考风格,以及在组织更大的范围内,他们在和他人共事时注意到的其他人所拥有的思考风格。然后,团队自己可以继续考虑如何更好地互相提供支持,也许开始时可以创建(或添加到已有的)团队章程并讨论当前的工作环境以及如何帮助或阻止他们所拥有的各种类型的思想者。
静默实验是这一系列实验中的第一个,独立的工作坊已经可以用它帮助团队考虑包容协作。我们在小册子“包容协作实验”中描述了进一步的实验,感兴趣的读者可以从LeanPub上免费获取(或者付费获取其他你想要的内容)或者通过Lulu获取硬拷贝(10.00英镑)。
现在,是时候充分利用团队及组织中各种不同的思维风格并从中获益了。不要再假设每个人都希望以相同的方式在相同的环境中工作。不要再扼杀团队中相对安静的沉思者。不要再排斥而是要“包容”神经多样性。更准确地说,让我们开始创建这样的团队和组织,求同存异,利用多样性带来的好处,并借此创造一个不仅可以提供最佳问题解决方案,同时又可以带给人快乐的包容性环境。
了解更多有关包容协作的信息,可以关注我们的Twitter(@inclusiveCollab),或者通过我们在精益敏捷英格兰大会上举办的有关包容协作的研讨会。
关于作者
Sallyann Freudenberg 博士是一名敏捷教练兼培训师,有超过25年的IT行业经验。她拥有苏塞克斯大学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协作式软件开发心理学。Sal有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儿子,并且自认为在孤独症谱系上。过去两年中,她一直在世界各地的活动中发表演讲,呼吁技术领域的人们更好地理解神经多样性,并着重介绍神经多样性所带来的特殊天赋。读者可以关注Sal的Twitter账号@SalFreudenberg。 |
参考资料
1 Page,S.E.,“The Difference: How the power of diversity creates better groups, firms, schools and societies”,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2008.
2 “最大化收益 最小化多样性之痛:政策视角”,Galinsky A. D.等,《心理科学透视》,2016,Vol 10(6),p742-748
3 例如,“孤独症往往发生在物理学家、工程师和数学家家庭”,Baron-Cohen S.等,Autism,1998,p.296-301.
“孤独症谱系障碍与父母职业技术领域的关系”,Windham等,国际孤独症研究协会官方期刊,2009年8月;2(4),p.183-91.
“信息技术领域存在更多孤独症谱系的条件?在荷兰三个地区开展的、以学校为基础的研究”,Roelfsema等,孤独症与发育障碍杂志,42(5) pp.734-739.
4 “双重麻烦:在极限编程研究中混合定性和定量方法”,IEEE可视化语言和人本计算研讨会会议录(2004) pp:55-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