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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nyvonne 2018-08-22T16:48:27.000000Z 字数 6310 阅读 2319

Twisted


BGM:Twisted

Chapter-1

All you are to me / All I am to you
is a
Pain in my neck, thorn in my side
Stain on my blade, blood on my knife
Been dreaming of her, all of my life
But she won't come true, she's just my nightmare I woke up to

源赖光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鬼切正伏在他身后,性器深深嵌入主人翘起的臀部;身下Omega的臀部既不丰满,也不圆润,但是精瘦有力地夹紧了Alpha的阴茎,藏在内部的软肉正亲密无间舔舐着阴茎上每一寸褶皱,令鬼切身体微微战栗的阴私快感波纹一般荡开。源赖光察觉到阴茎头抵到生殖腔,往常会自然为情欲打开的私处这一次却发出些酸疼警告,仿佛是在保护某个东西似得闭合了自己。鬼切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后退半步,正想再尝试刺入其中,源赖光往前爬一步挣开了他,翻个身,揽住Alpha的脖子,将对方勾过来。Omega挺翘的阴茎示威般插入鬼切大腿之间,源赖光和他接吻,手滑到鬼切身后,指尖裹着两个人刚才折腾出的体液,刺进Alpha颇显干涩的后穴。操Alpha总是要比操Omega麻烦一点,一个情动的Omega很容易被自己的水弄成瘫软一团,而操Alpha,前戏得做得更充分,最后Alpha从后面得到的快感又实在比不上Omega。但源赖光乐此不疲,他怀中容貌美丽姿态柔顺的Alpha毫无反抗地竭力放松着自己的后穴。鬼切一只手抓着两人并贴在一起的阴茎撸动,另一只手扣住赖光的后颈,唇与唇之间仿佛黏满了甜蜜的枫糖浆,短暂地分开又迅速地贴拢,遮掩住一个Alpha将被侵入时的不适。鬼切发出一声表示可以了的低低呻吟,赖光便用性器换掉手指抵进他身体里。鬼切一刹那绷紧了身体又很快放松开,他双腿大开,趴在自己的Omega身上,带一点生涩地前后扭摆起身体。他早已学会如何从顺从主人、取悦主人中得到不同于插入对方身体的快感,这种从脑海里滋生的快感最终也漫延到下半身。他听到赖光的嘲笑:“……我还是觉得很惊讶,真的有能从后面得到高潮的Alpha啊。”
“不也有您这样的Omega吗……?我是为您而生的。”鬼切贴在赖光的嘴角低语,他在情事中总会比平时要大胆放纵一点。赖光不置可否,转而将鬼切压在身下,挽起对方一条骨肉均匀的腿,五指抓在或深获浅的伤痕上,几十下抽插后Omega先到了高潮,阴茎带着白色浊液滑出了被肏软的肉穴。Alpha在对方愈发浓腻的信息素中沉酣般闭上眼,赖光的手抚上他尚未释放的欲望,修长五指绕着柱体滑动,最后用拇指指腹擦去那些顶端喷出的液体,擦在了鬼切的股沟之间。
虽然好奇,但鬼切并不敢贸然询问赖光今天为何不想让他射在里面。他和源赖光脸对脸躺了一会儿,很快自觉地起身,收拾了一下扔在床边的衣服,拿出避孕药,倒好了温水,又准备好了睡衣,让赖光去洗澡。赖光挥挥手让他先去,等浴室里响起水声,他撑起身体,拿起水杯旁的药丸,默不作声冷笑一下,以一种亡羊补牢未尝不可的心情将它吞下去。赖光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明白那里已经有一个因为失误、意外或者某个万分之一的概率而幸运又不幸落地的,种子。他毫不考虑鬼切可能的态度,自顾自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最近事务安排比较密集,马上又要面对和大江山的决战,立刻处理掉小东西会对他自己的身体状态造成不良影响。所以虽然越拖越不利,近期或许暂时没空去管“它”。赖光有了打算,心下镇定,于是不等水声停下,就开门自己走了进去,和鬼切在同一注水流下,洗掉一身的情欲痕迹。他觉得水汽之中鬼切那原本冷冽如刀锋的信息素味道都要比往日更温柔而惹人亲近一点,或许是错觉,或许是受身体里结晶的影响。
赖光根本没有考虑过生下孩子的可能性。他一如既往处理事务,只是暗中派另外的人去联系了一下医院,又因繁忙没什么和鬼切亲近的机会,加上他本来身形精瘦,所以没什么人看出了异常。这个孩子很有一点身在源赖光腹中的自知之明,不闹腾也不挑食,源赖光吃什么就吸收什么,为了在这个繁忙不堪偶尔还日夜颠倒的父亲腹中苟全性命使出了浑身解数。何况他另一个父亲基本上又和源赖光形影不离,有两个父亲的信息素轮流安抚着他,他也就很容易满足。只是有的时候鬼切不在身边,源赖光会觉得不舒服,这种时候赖光只会面无表情查看一下自己和医院定下的手术时间,告诉自己忍过去就行。忍过一会儿,知趣的小东西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委委屈屈,不折腾了。
和大江山的一战比想象中艰难。不过,虽然让酒吞童子负伤逃脱了,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鬼切的眼睛为给赖光挡刀而受了重伤。源赖光随后派他去另一座城市,处理一些事务,顺便在那边一个以眼科出名的医院再调理一下。鬼切不情不愿,赖光心想你要不走我可没空去做流产。这件事上他稍微有一点点面对鬼切时的心虚,嘴上只是说:“一只眼睛会导致很多盲区,我不需要一个反过来还需要我派人保护的侍从。”
鬼切沉默一会儿,在他面前跪下来,说:“我必将尽早归来。”
源赖光伸手抚摸上鬼切左眼的绷带,仿佛怜惜般亲吻一下。走之前鬼切想和他再亲近一次,赖光没拒绝,只是先去关了灯。黑暗中他们目不能视物,全凭直觉、对彼此的熟悉以及索求动作。一切伪装都在黑暗里卸下,露出本真模样。源赖光还在怀孕早期,不想被碰生殖腔,而且要是被不明真相的鬼切做到流产也会十分尴尬,所以他压着鬼切先将自己捅了进去。鬼切甘之如饴。
他被源赖光教养长大,曾以为赖光也是Alpha,等他知道源赖光是Omega的时候,不可避免产生了很多绮丽联想,包括一些对主人发情期的不敬想象,当然,从不敢付诸实践。当源赖光终于决定抛弃因为他耐药性上升而渐渐失去效力、需要加大剂量、但同时会对身体机能造成不利影响的抑制剂时,他指定鬼切陪伴自己。在发情期到来前,源赖光先一步占有了鬼切。那时Alpha还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僵硬得不能从情事中得到任何快感,而且源赖光也毫无怜惜之心,他想让Alpha记住的是疼痛、耻辱与臣服。鬼切的主人冷笑着、以一种好像在谈论别人的口吻道:“……接下来的发情期我会让你想怎么肏怎么肏,但你最好记住此时的感受,你记住……”
“我永远属于主人。”鬼切下意识答道。即将成为他的Omega的源赖光微微笑着,性器抵进鬼切身体最深处,似乎要在肉壁的尽头撞开一个本不存在的生殖腔。鬼切呜咽着抓紧了源赖光的手臂,这个时候,他希望着自己和源赖光的第二性别颠倒,那他就能毫无芥蒂地全身心奉献给他的Alpha。但是,正因为他的第二性征是Alpha,他得以在接下来那个几乎将两人溺死在其中的发情期中彻底占有了源赖光;他感受到绝无仅有的欢愉,明白自己所拥有的是如何一个与众不同的主人。他们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做爱,源赖光的每一个被情欲击溃、求饶甚至哭泣的模样都被鬼切牢牢存放在记忆之中。他学会了如何在之后被源赖光占有的时候,想象着对方发情期时的模样达到高潮。
就像现在。鬼切闭上眼睛,向主人献上一个Alpha的身体。皮肤表面覆盖着水色与红痕,体内则是烂熟了的嫩肉裹缠着主宰他全部的权杖般的凶器。他和源赖光同时到达了巅峰。

Chapter-2

I didn't know you'd be insane
Dreams can be so deceiving
You're an itch I can't reach, a wound that won't heal
The smell of skin that's burning

姑获鸟让她的病人躺上床,脱下裤子,掀起上衣。医生面前患者没什么尊严可言。她戴上口罩,挡住自己的表情,抚摸过一道从胸下斜插入腹部的伤痕。伤口新鲜结痂,在苍白皮肤上突兀而丑陋。这位客户出手豪奢又身份特殊,但是脱了一身人皮躺在她面前的,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人将源氏的家主逼到这个地步。”姑获鸟是Omega科的名医,源赖光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重要客人之一。窥器,宫颈钳,探条,扩宫条,卵圆钳,吸引管,刮匙,种种器械摆在她手边,她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随便找着话题和源赖光聊天,“是你上次来问我,有没有办法让Alpha怀孕的那个Alpha吗?”
按她的职业道德来说不该这么戳别人伤口。但她和源赖光颇有私交,也没那么多顾忌。何况对方现在还落在她手上,可以奚落源赖光的机会多难得。
“是我自己。”源赖光勾起嘴角,“你废话好多。”
“呀,毕竟我一直很期待你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姑获鸟道,“而且,死去的东西不能让它在身体里停留太久,已死的过去也不该继续存放在脑子里。本来准备给你药流的,没想到你还能弄成个死胎过来,也只能人流加清宫了。之前给你检查的时候我觉得这胚胎还挺有心气,就你那种不管不顾兼打架斗殴的状态都还能一路发育正常。可惜了。”
她伸手按上源赖光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我真的仇恨你们这些拥有了孩子却不珍惜的人。不过,既然你们不珍惜,避免这些不幸的孩子降临人世经历更不幸的人生,就变成了我的工作。”
“医生,”源赖光道,“你没有资格嘲笑我。”
“准备好了就麻醉吧。”姑获鸟往后退一步,让麻醉医师过来,“祝你好梦。”

源赖光走过一条长而笔直的血红色隧道。尽头一面发光的银镜。他走到镜子面前,镜中的自己比现在年轻许多,正蹲下来,抚摸一个少年人的头发。少年人神色茫然,眼神清亮如一捧落在手心的、终将抓不住的雨。
“你遭遇了车祸,不小心失去了记忆。”镜中的源赖光笑着说,“我是你的……”
没等镜中的自己说完话,源赖光就一脚踏入镜中。他的身后,镜子破裂成闪亮的碎片们,每一片上都反射出不同时间、不同场景的,渐渐长大的少年人的不同影像,形形色色,足以填满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回忆。源赖光头也不回,银色的碎片们在他脚下铺开、融化成无边无际让人头晕的纯色地面。鲜艳的血痕像一条蜿蜒的蛇爬进他的视野。他顺着血痕抬头,看见天空中倒映出镜像翻转的另一个世界,鬼切正伸手想要折下一枝高处的樱花。他伸出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触到源赖光的头顶,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滴成一条引诱了亚当与夏娃的蛇。
源赖光抬头看了会儿半天也没折下花枝的鬼切,终于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刚一触到那另一个世界的花枝,狂风便呼啸而来。场景变幻到源赖光自己家中,鬼切受命穿上了一身与当代社会看上去颇为格格不入的紫色武士服,端正跪坐,如一尊沉默千年、携带了无数秘密的古物。这个形象总能勾起当时和现在的源赖光某些晦涩不明的记忆,好像伸手在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中握住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在足以带来山崩地裂的变化与冲击中牢牢抓住了一点永恒。源赖光看见当时的自己伸手拨开鬼切衣领。鬼切有些紧张,小心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在源赖光的掌心微微颤抖,像明知穷途末路的猎物情不自禁的最后挣扎。
源赖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意外地看见了。赤身裸体的鬼切被怀抱在他面前的源赖光身上,地板上委坠的细软织物像一圈不可试探的梦境边缘。鬼切将自己的身体抬高又沉下,吞入源赖光昂扬的性器。这具美丽如同人偶的身体在情欲中复活了,或者是被艳鬼附身,从源赖光身上汲取着热度与生机。痛苦和欢愉在鬼切脸上交替呈现,像一个呈现无限美好的万花筒,让人上瘾,让人沉迷,让人好奇他还能有多少种可能性。
这一切都是幻象。源赖光知道。他踩上那些刺有龙胆花的精致衣物,他伸手抚摸鬼切裸露而汗湿的后背,他触到自己紧紧扣在鬼切腰上的手。那只手向着未来的他自己昭示着占有欲。
鬼切在短促的呻吟中忽然咬上了源赖光脖颈边的Omega腺体,情动中的Omega气息不断冲击着他作为Alpha的本能,只能靠咬啮腺体达成的临时标记得到缓解与抑制。源赖光一直不曾允许鬼切对他进行标记。现在源赖光不知要如何评价这个行为。他在他们身边半跪下来,手指尝试着在那些紧密纠缠的肉与肉之间开拓出一点新的空间。源赖光将手指刺入鬼切被性器填满的后穴中。
在这一瞬间,幻象宽容、慷慨、混乱而疯狂地接纳了他。鬼切的呻吟陡然拔高,几乎变调成尖叫。一根,两根,三根,他看见鬼切背上那一层肌肉都拧紧了颤抖着。鬼切将头埋在他身前的源赖光肩膀上,只留给身后的源赖光一段洁白而湿腻的后颈,和微微晃动的碎发。源赖光将自己的身体覆上去,一手抓住鬼切的肩膀,将同样灼热、同样坚硬的性器插进去,紧贴着另一根阴茎,一齐没入那个不得不接纳他们的甬道。鬼切彻底失控一般向后抬头仰身,却只是将自己送到另一个源赖光的控制下。痛苦在此时彻底盖过了可能的欢愉,鬼切泣不成声地求饶,没有得到任何怜悯,只有更加激烈的、双重的施虐欲回应着他。
源赖光在情欲的攀登中,无声无息越过鬼切的肩膀,和他自己接了一个吻,安抚的、同情的、嘲笑的、深爱的、甚至怜悯的吻。
离奇的高潮宣告了这一场疯狂的终结,源赖光面前的一切再次消融,一切消融比世界之末的洪水降临还要迅速。他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外传来鬼切的声音:“主人,我进来了。”
那个时候,本该在另一座城市的鬼切遭遇并击退了茨木的袭击。以获取到了重要资料为由,他赶回来请求与源赖光见面。那天本预约了与姑获鸟见面的源赖光答应了他。
鬼切推开门,将门在身后合上,右手提着那把与他同名的宝刀。
那个时候,源赖光腹中尚存在的小生命,因为另一个父亲的归来而小小的兴奋着。源赖光却无暇关心,他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从桌下摸出自己护身的手枪;他有与生俱来的对危险的嗅觉,和如影随形的多疑。源赖光问道:“你为什么带着刀?”
“这是你赐予我的刀。”
他意识到鬼切的语调很不平常。
“但你……骗了我。”
像被蛛丝缠缚的蝴蝶突然挣脱,像坚固如同永恒的冰山突然崩塌,像交颈中的蛇突然露出毒牙,源赖光几乎是以一种见证了奇迹的上扬口吻道:“你说什么?”
“我都……想起来了……你让我去杀的,是我过去的……亲友……你做过的……”
源赖光看到这里,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并不想重温当时的场景,一场他说不上失败但也没得到胜利的争斗。是源赖光一开始的不信任,而非他后来的作为,救了他一命。鬼切的武力早已胜过源赖光,突然的袭击让源赖光甚至没有开枪的反应时间;却在得知源赖光在他们两人的心脏上种下了触发器与炸弹,震惊之余,鬼切手中那把刀歪了一下,是心软,也是另一种命运;刀锋错开了源赖光的心脏,从他的胸口下方斜插入腹部,搅碎一团没有具体形状的血肉。不过,这或许只是源赖光的错觉,毕竟,怎么会那么巧合而精准呢?源赖光抓住机会,忍住剧痛,右手抠动扳机,子弹向斜上方射穿,鬼切向后跌下,源赖光抓住椅背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枪口本来对准鬼切的脑袋,只是他腹中的疼痛太剧烈,手一抖,补的那一枪便穿透了鬼切的肩膀。
源赖光看见自己按下警报,在等待警卫人员过来的过程中失去了意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不在源赖光的记忆里,也不会在这个幻象中复现。于是万物静滞,源赖光站在鬼切几乎失去呼吸的身体前,四周空气如同松脂般粘稠,好像要将这一幕场景凝成琥珀,当一个万世传诵的,悲剧或者笑话。
他知道鬼切想和他一起死,但源赖光不想,大江山的人也不想。他们救走了鬼切,把源赖光留在一个他独自跋涉的梦境中。

“醒了?要看一下吗?”姑获鸟对着从麻醉中清醒,眼皮微微颤动,但仍然闭着眼睛,仿佛不愿意从梦中醒来的源赖光道。
“没用的东西。”源赖光摆摆手。
“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身体,过几天来我这里复检。”姑获鸟接着道,“不好好调养,以后想再怀上就有麻烦了。”
“挺好,免去我做绝育的麻烦。”源赖光道。
“不想要就让Alpha去做绝育呗。”姑获鸟道,“折腾你自己干什么?”
姑获鸟让护士端着盛死胎的盆出去。护士将走之前,她又过去看了一眼。她脸上浮现慈爱与悲悯,然后吐出一个轻轻的叹息,像喟叹生命,像哀悼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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