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
@alienyvonne 2018-09-02T20:33:33.000000Z 字数 3385 阅读 18036

试刀

夏夜,难得的凉爽,鬼切却从梦魇里惊醒,浑身汗湿,思考能力半晌才回到空荡荡的头脑中。他翻一个身蜷起身体,手伸进里衣,下行,抚慰上自己硬挺的阴茎。他侧脸贴紧枕头上的花纹,不受控制地呻吟,梦寐中的欢愉与高潮在此刻却几乎遥不可及。他的手指并不如另外一个人对他自己的身体了解……想到那张脸那个名字的鬼切陡然打一个寒颤,粘稠的液体沾上手指,比第一次尝到的鲜血还要滚烫热烈。后方的肉穴自发地翕张,因没有得到满足而饥渴地张大了嘴。鬼切起身,披上外套,推开房门抬头看属于大江山的月光。他的身体和心都未得到平静;夏夜的蝉鸣四面八方地躁动着,好像是他心事的回响。源赖光让他对性事食髓知味到欲罢不能,这或许是在封印与契约之外的又一重对他的控制,鬼切想。然而,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妖,妖的欲望便无需在缠缚在源赖光一人身上。闪耀着妖异紫色光芒的鬼手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侧,守护着他又支持着他,鬼切兀自沉思了一会儿,向着茨木的房间走去。
茨木并不在自己的房间。他正与酒吞喝着酒,准确地说,是酒吞喝着酒,听茨木说一些过去的事情。酒吞一边听一边嬉笑怒骂地肆意评论,茨木只觉得自己可以永远说下去,就好像他们两人再重新经历了一切。但是酒吞逐渐地酒意上头,说着说着就要休息了,茨木看他逐客,于是自己便起身回去。一出门就看见鬼切挡在了路上,茨木皱眉,问道有什么事。
茨木并未留宿在酒吞处这件事让鬼切稍微地愉悦起来。他舔一下自己有些干涩了的嘴唇,低声说他们可以到茨木的房间再谈。茨木停下脚步,有些疑惑:“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鬼切道,他不自觉采用了一种柔媚顺从的姿态,在茨木面前微微垂着头,裸露出后颈一段洁白而又略为汗湿的皮肤,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颤动着,散发出幽秘的暧昧气息。茨木吸了两口气,忽然歪一下头,突然开口道:“你在发情?”
大妖对欲望的敏感果然远远超过人类。鬼切的身体在一瞬间的僵直后又升腾起更高的热度,发情两个字好像是某种渗透了血肉的耻辱的烙印,让他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愉悦。“……或许这样说也没错,源赖光,”他念出这个名字,“……他对我的身体还有些别的影响。”
茨木恶劣地笑起来:“出门找个妓女不行吗?”
鬼切轻微地摇一下头。那是既非女性、也非普通人类可以满足的欲望。茨木说话时的气息呵在他的头顶,酥痒感颤动着传向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舒展成一张发出无声呼唤的嘴。妖怪与妖怪之间无需什么顾忌,鬼切暗道,情爱和美酒一样是他们的助兴之物。但茨木只是盯着鬼切身后的鬼手,笑道:“既然是源赖光的原因,那就试试用他给你的刀自己解决呗。我看看,你这里有四把刀……”
鬼切闭上眼睛,回想起源赖光将刀柄旋转着捅入他身体时候的场景。白发的阴阳师毫不爱惜他的刀,刀柄沾上他之前留在鬼切身体里的精液与鬼切自身的肠液,然后来回地研磨捣弄,被不断收缩的嫩肉绞到温热。他将淫秽不堪的刀柄递到鬼切嘴边,要对方伸出舌头将“自己的武器”舔干净。“不舔干净的话,明天你也得带着它列席。”源赖光笑着说,“源氏的高雅重器可不能这样。乖孩子。”刀柄压上鬼切的舌头,堵住他再次被源赖光插入时脱口而出的呻吟。他的唾液流出嘴,流到刀刃上,雪白无比的刀锋上清晰反射出他自己一双被彻底侵占了的晦暗眼睛,左眼里源氏家徽因为身后人的冲击动作而微微颤动着,如同一朵将要熟落、结出果实的花。
鬼切睁开他血红色的没有印记的眼睛看向茨木。不,并不仅仅是为了欲望的纾解,他想要的,想要从茨木身上得到的,还有更多的东西。即使茨木现在看上去对他仍有芥蒂……他放柔了声音,正打算再直接一点开口,忽然听到酒吞的声音。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茨木?”
酒吞迷迷糊糊看见茨木还在门口,有些奇怪。茨木侧身亮出了鬼切,朗声道:“挚友,我们的老朋友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
酒吞“哦?”了一声。他现在丢失了记忆,对鬼切的印象只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但提到某人就会情绪激动的妖怪朋友,长相姿态倒是很漂亮。“什么事?进来谈啊。”酒吞颇为大方慷慨地说,“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鬼切确定茨木只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他停顿了一会儿,身体有些发凉,但还是应酒吞的话语走了进去。茨木也随之坐下。酒吞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等他们两个开口。茨木先开了口,语带恶意:“他被源赖光操熟了,现在发情,可能需要我们帮忙找条狗解决一下。”
鬼切被这个侮辱刺激得几乎当场就要起身离开。酒吞却是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伸手抓过鬼切的下巴,赠予一个充满酒气的吻。刚刚喝下的酒哺到了鬼切口中,和两个妖的唾液混杂不分,银线一般滴落到鬼切敞开的衣领里,滑向胸膛与小腹。
“妖怪之间介意什么?”他大笑,愉悦地看见鬼切只是略经触碰,身体便战栗着变得潮红,眼底的泪痣像泡在幽深潭水里一般莹彻,“享受其中吧,源赖光可是做了件好事。”
大妖对待情事是本能一般娴熟。他一只手拨开鬼切的外套,爱抚过精瘦腰身。摸上鬼切已经发泄过一次但还挺立着的黏湿阴茎时,酒吞不自觉笑出声,手掌绕着柱体打一个转,指尖带了些润滑就绕路向鬼切的后穴刺去。那个饥渴已久的密穴立刻紧致缠绵地咬住他的手指,一壁温软细腻的嫩肉诱惑着大妖深入。是个被调教好了的宝贝,酒吞想,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被侵犯。鬼切在一开始的僵硬后很快回应起酒吞,两条软舌在口腔中追逐缠绕。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一下茨木,茨木只是静静坐着。
“茨木……”酒吞用饱含情欲的声音呼唤着另一位大妖的名字,手臂忽然撩起了鬼切的衣裳下摆,让茨木清楚看见锋利的指甲如何抠弄着那个肉穴,“怎么,你不来试试源赖光的宝刀吗?”
鬼切快要喘不过气,头往后抬,身体却更贴近酒吞,几乎是伏在了酒吞身上。他察觉到有另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过来。“既然挚友对他有兴趣,”他听见茨木的声音在自己脖颈后方响起,“那我也好奇起来了。”
茨木忽然咬上了鬼切后颈上的一块肉,妖性之血的腥甜味道在他口腔中散开,甜美又催情。然后他的手指紧贴着酒吞的手指插入那个贪得无厌的洞,两根手指勾在一起,把肉穴挖得更开更大。疼痛和激动不分彼此地波荡开来,鬼切伸手抱住了酒吞的脖颈。事情在逐渐失控,他知道。他的身前是一个巨大的情欲的泥淖,仿佛藏匿着无数交媾中的野兽。放荡,淫乱,疯狂,诡谲,唯独没有源赖光的欺骗与利用。鬼切闭上眼睛,让自己纵身一跃,沉溺其中。他将爱他们,无所保留地献给他们他的一切,如同他被教育的那样。爱会让他忘掉很多事。
这具身体很快得到了充分的开拓与随之而来的坚挺性器。妖怪之间的情事暴虐又张狂,原始的肉欲以原始的力道尽情发泄。被骑在身下的并非同类而是缠斗中的敌人,啃噬,啮咬,拍打,捅穿,一切都为了征服的快感。血和汗和其他粘腻体液搅拌成一锅沸腾的毒药,肉体与肉体的撞击声、渐渐高亢的呻吟与喘息则如同无数淫兽的窃笑私语。鬼切仰躺在酒吞身下,一双腿被大大分开;茨木跪在他两腿之间,将性器捅入鬼切那已经被酒吞捣熟了的糜红肉穴,眼睛只是盯着酒吞。因为情事,鬼王的一头红发凌乱地披散下来,胸膛上有鬼切情不自禁时缠吻留下的旖旎痕迹。鬼王低着头,一只手捏住鬼切下颌,让他张开嘴。鬼切几度发泄过的阴茎正因为被插入的刺激而再次缓缓抬头,哆哆嗦嗦吐出一点清液,渗落在下半身的一片狼藉中。他仰着头,将酒吞的贴在他脸上的性器含进去。
“喂,鬼切……”酒吞享用了一会儿之后突发恶意,把性器拔出来,伸手轻轻拍打着鬼切的脸颊,“我和茨木,谁肏得你爽一点?”
鬼切刚吐出性器的嘴还合不拢,眼神迷离,艳红色的舌尖露在外面,仍在尝试着舔舐旁边的肉棒。茨木见他没有反应,恶劣地一个冲撞,用力顶在鬼切的敏感点上研磨,激得鬼切浑身颤抖:“说啊,我和挚友,是谁肏得你比较爽?”
“主人……”鬼切近乎条件反射地发出声音,“是主人……”
天知道源赖光曾经在这种时候逼问过他些什么问题。酒吞代以掌掴的力道狠狠拍了鬼切的脸:“果然是被别人调教好了的东西啊。”他的欲望并未消减,兴致却少了几分,硬挺的阴茎再次堵住鬼切的嘴,让鬼切说不出话来,只能呻吟。他们都不该关心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就像酒吞也懒得在乎茨木那几乎从头到尾就固定在他身上的眼神。这个自说自话坚持说和他是挚友故交的大妖对他所抱有的态度绝不单纯,仰慕与珍惜里不可控制地透露出一点压抑着的偏执,让酒吞甚至有点不敢轻易去揭穿其下隐藏的真相。那就暂且别去管,失去记忆的鬼王想,妖怪之间的情欲不过一场朝生暮死的蜉蝣幻梦,沉酣其中就是了。

添加新批注
在作者公开此批注前,只有你和作者可见。
回复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