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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nkchen 2014-08-20T21:55:36.000000Z 字数 2423 阅读 996

仁兄

毕业


导读:仁兄脸略黑体略胖毛略多,腿毛汹涌,胸毛嚣张。脸阔嘴方,腿粗臀翘,一副憨直模样,却生就了一对丹凤大眼,眼角流连处百媚千娇,无聊扯淡时,经常打个飞眼,魅惑于我。

世间所有的事情,但凡只听别人说,而自己没经历过的,即使别人说的再诚恳坦诚,言之凿凿,人们大概也是不会那么相信的。就像现在的我,回想起以前别人说的,要珍惜上学的时光,学校永远是最好的,嘴上答应着,却觉得到底哪里好,论文、考试、以后的出路,渐渐都是烦恼。现在在体制内工作、谋生,回想起校园里的那些人和事,却觉得那么美好,可惜永远也不能再重复那样的美好了。

大学时身体已经成熟,但是头脑发育的仍较晚、视野窄,对男女事不懂,对世事不懂,到了研究生才觉得能拔高一个层次看问题,这期间我的得道、长进多亏了同宿舍的一个仁兄,也是今天文章的主角李大仁。

仁兄脸略黑体略胖毛略多,腿毛汹涌,胸毛嚣张。脸阔嘴方,腿粗臀翘,一副憨直模样,却生就了一对丹凤大眼,眼角流连处百媚千娇,无聊扯淡时,经常打个飞眼,魅惑于我。研究生刚一入学,看他坐在屋里,面相30有余,抽一颗红塔山,嗡声起来打了声招呼,不知底细。后来熟悉后,兄经常与平地处大喝一声,拍着胸脯,媚眼盯着我说,如果我们生在三国时期,那咱这身板,那如何如何,云云,脸上豪侠之气显露无疑。活在过去应该是身长七尺的大力士一个,或许真能一战砍掉许多脑袋。

大仁兄爱读书。本人大学时没读过什么书,把学校规定的读完已觉不易,现在添了看书的毛病,也经常弄几本充当文艺,买了史记,看过几页,用铅笔划线,现在一句也记不起来划的是啥了,但大仁兄看书兴之所致,不为装逼。读研期间,闲日较多,吃饱睡觉,泡妞拉呱,无所事事,大仁兄每天坐在板凳上,叼着红塔山,撕开一本书的包装膜,细心程度就像对待一个初苞绽放的处女,然后就开始深入其中,探寻奥秘,累了就弹弹烟灰,用尽全力厥弯握力器,猛厥几下,然后再看。起先我因无女友无内涵,激情无处释放,上蹿下跳,欲拉他全北京城的转,时常不能得逞,就去他书橱找一本书,强装镇定翻两页,还是压抑不住躁动的荷尔蒙,根本看不进去,看他肥硕身躯挤进椅子里如老僧入定般徜徉书海,顿觉不如,暗生佩服。此君又爱书如命,好书买来必须包上一层白纸,爱惜如老婆,每每看到书中精妙之处,想与人分享,必定一份怕别人拿走他的书的矛盾模样。看他的书,睡着了,留上了涎水、压出了折痕更是大忌讳了,而我这样的俗人就爱拿书角去抠指甲缝里的污垢,时至今日,我也留下些矫情的毛病,老婆拿了我的书去看,我时常觉得我的书柔嫩如婴儿肌肤,怕她是粗野大汉,不知轻重,书若是被玩弄坏了必心疼不已。

大仁兄身高七尺,胸毛护身,身高体阔,极爱运动。本人爱打篮球,但是技术极烂,每次队友费劲巴力的跑出空挡,我总负责任的把机会浪费掉,因此我打篮球时常是为了爱好忍受着队友无言的嫌弃。刚入校时,我看他肉多腿粗的,最多跟我一样,在球场上干点脏活累活,以身体博个位置。谁知道这家伙上场以后左突右击,闪转腾挪,三米之内,寸草不生,毛再多点,灵活程度就比上大猩猩了。我又是颇为震惊,心生佩服,人比人,气死人啊!此君才情、幽默、运动样样在我之上,我如何立足。唯一安慰自己内心的是,同窗三年,这家伙凭借惊人毅力跑跳了三年,最后体重上还是比我多10斤有余,我以此聊以自慰。

大仁兄痴情汉子,铁血柔情。毕业之时,前途难测,面临多种选择,一般人面临的是留在京城做个小吏,或者去南方做个挣钱多的小吏,金钱与地位,感情与理智,几经挣扎,痛苦不堪。此君竟然打破未尝过女人味之窘境,在毕业前半年拿下了他高中时代昼思夜想的妹子,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大仁兄透出了真感情,黑脸上时常露着娇羞。因为妹子已经在他们老家工作,他俩短信电话以后,大仁兄的骚劲无法发泄,经常对我进行骚扰,给我扫一眼他俩嗔怪的信息。待我看了妹子纯美无邪的照片后,我心大喜,这货终于找到一个情投意合,无比般配的妹子了,否则辜负了他的这般才情。

已至毕业前的3月份,他俩感情炽烈程度已经让人无法目视,但是否留京也到了最后决断时刻,同窗们这时已经做了留京的决定,剩余的几个月就是CS、打牌度日了,我俩痛苦而又难过,最终都放弃了京城的诱惑,我是终身已定,家贫人差,深感京城白居不易,他肯定不能留京,留下就不能与妹子喜结连理了。到了4月份,工作未定的恐慌已经蔓延开来,整个班级就剩我们几个人没有签约了,我在最后的闸门关闭前签了南方某市保底,而此君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最后的免费午餐,决定一头撞在4月底的家乡科举考试之上,回家与小女子团聚,当时他毅然决然之气以及离校之时在西单书店前他俯于我肩上哭泣之状,时过几年后还断续出现在我眼前,闷在我胸口。

曾经仁兄一次即轻松考过了司法考试,留下我们数位混客还在挑灯夜读,迷茫摸索,之后此君又数次将各地科举斩落马下,然世事难料,科举在他面前如小儿嘻戏般,在家乡却屡试不第。没有合法身份无法面见对方父母的他苦恼万分,屡屡打电话给我,得到的答案就是你俩如此豺狼虎豹,般配异常,你又身怀绝技,才情爆棚非要在乎暂时的俗世的身份吗,你俩团结一心,生米熟饭,先把事办了,再走下去多好。世事不难料,人世间的事情不总是这样吗?或者可以说是薄情寡义,或者是有难言之隐,故事的情节在这里划上了不圆满的句号,落魄的书生最后没能唤回当年海誓山盟的娇娘。娇娘躺在他人怀里吟唱去了,时间过后,我从社交网站看到了此妹子与现郎的照片,新郎白胖,目滞,跟兄比那是柴草与灵芝,顿时唏嘘。不知道仁兄看到人家郎情妾意,想起我当时让他先下手为强的狠毒之举是否也后悔了。

三年已过,正太的心早就藏在了猥琐汉子的外形之下了,我怀着当年的那些法治理想,作了一名法官。大仁兄也已经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体制内,做了一名检察官。有时,在省城忽觉孤寂,兴之所致,电话过去,必会天南地北扯淡一遍。昨晚相谈,此君口吐谬论:“今年要结婚。”我顿觉高兴。后来兄又慢悠悠补充一句:“不管跟谁。”靠,此生相交,愿兄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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